证券时报记者 赵黎昀 于德江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2022年11月21日，东方锆业非公开发行股票申请获证监会发审委审核通过。在此次定增中，东方锆业拟募资7亿元，主要投向3万吨电熔氧化锆项目。
东方锆业现有电熔氧化锆产能1.6万吨，已经供大于求，且行业处于下行态势，募投项目大幅扩产存在产能过剩、无法消化风险，难获预期收益。证监会发审委曾重点追问东方锆业相关问题，并要求公司说明此次定增是否过度融资，是否具有融资必要性。
东方锆业的回复避重就轻，对公司当前电熔氧化锆实际情况及募投项目前景的披露不够完整和充分。
东方锆业称，2021年、2022年前9个月，公司电熔氧化锆的产能利用率达到80.52%、99.04%，以此论证扩产的合理性。但是，东方锆业产能利用率的计算方式存在较大疑问，实际数据可能极低。
截至发稿，东方锆业尚未回复证券时报记者的采访。
早在2021年6月，东方锆业就公告拟投资云南东锆新材料有限公司年产3万吨电熔氧化锆产业基地建设项目，投资预算为2亿元，计划建设周期为2年。
时隔一年后，在东方锆业2022年定增预案中，上述项目成为募投项目，投资总额跃升至6.35亿元。其中拟使用募投资金4.6亿元。
按照东方锆业规划，募投项目实施后将新增电熔氧化锆产能2万吨、置换耒阳东锆落后产能1万吨。届时，东方锆业将拥有电熔氧化锆产能3.6万吨，成为国内规模前列的电熔氧化锆生产企业。
2021年，锆系列产品的市场价格一路走高，大部分涨幅达到60%~100%。据铁合金在线数据，2021年国内电熔氧化锆价格整体上行。以河南地区数据为例，年初价格约23000元/吨的低点，9月、10月上涨至43500元/吨左右。进入下半年，受需求弱势影响，电熔氧化锆价格已回落至40000元/吨以下。
正是由此，此前业绩持续亏损的东方锆业扭亏为盈，2021年度净利润达到1.5亿元。
但是，即便在量价齐升的2021年，东方锆业电熔氧化锆业务在细究之下也不乐观，目前产能远远未获得有效利用。
东方锆业2021年年报披露，公司电熔锆的现有产能为1.6万吨，在建产能为3万吨。
东方锆业2021年电熔氧化锆营收同比增长3.45倍，达到1.33亿元。东方锆业今年11月披露的公告中提及，公司2021年电熔氧化锆销售均价为2.84万元/吨。由此可以测算，东方锆业2021年电熔氧化锆实际销量为4677吨。
因此在2021年，东方锆业销售的4677吨电熔氧化锆，占1.6万吨总产能的比例不足30%，产能利用率较低。
今年上半年，东方锆业实际销售电熔氧化锆约2900吨，比上年同期提高158.25%。若下半年保持同样增速，东方锆业预估年销量约7400吨。以此计算，在销量大增的2022年度，东方锆业实际销售的电熔氧化锆占总产能的比例也没有超过一半（约46%）。
虽然今年上半年数据大增，但东方锆业电熔氧化锆销量和毛利不及同行，其主要同行发力下游新业务，提示传统氧化锆盈利能力下降风险。更为主要的是，虽然上半年产销大增，但电熔氧化锆的价格已经开始回落，东方锆业去年及今年前期的高速增长或难持续。
据公告，东方锆业电熔氧化锆生产采用以销定产的生产模式，2021年公司电熔氧化锆产销率为80.08%，2022年1-9月公司电熔氧化锆产销率为84.88%，产销率未达100%的主要原因为收入确认略微滞后于订单签订及产品生产，尤其是海外订单运输时间较长，因此公司实际销售量与生产量基本一致。
东方锆业称，公司电熔氧化锆2021年的产能利用率为80.52%，2022年1-9月产能利用率为99.04%。按两项数据，东方锆业今年的产能利用率大幅提升，接近满产满销，以此来论证投建3万吨电熔氧化锆项目建设的合理性。
但是，东方锆业电熔氧化锆产能利用率的计算方式存疑。以现有1.6万吨总产能为分母，东方锆业每年需实际生产1.28万吨或1.44万吨电熔氧化锆，对应的这一比值才能达到80%或90%。显然，以销定产的东方锆业当前实际销售与此相距甚远。
东方锆业电熔氧化锆的产能利用率计算方式是否与众不同？
在解释产能利用率波动情况与可比上市公司是否一致的问题时，东方锆业引用了同行的数据：三祥新材2020年3月公告的《公开发行可转换公司债券募集说明书》中披露其2019年1-6月电熔氧化锆产能利用率为75.85%，与发行人产能利用率数据未有明显差异。
三祥新材2019年上半年生产电容氧化锆6826吨，半年度产能9000吨，两者相比得出产能利用率75.85%。东方锆业引用了这一数字，即可说明其产能利用率的计算方式也为生产量/产能，但为何披露数字与实际计算相差如此悬殊，令人费解。
较大的可能是，东方锆业主要以焦作东锆6000吨产能为分母，1万吨将要被置换耒阳东锆落后产能只有少量被计算其中。但即便如此，东方锆业在电熔氧化锆总产能扩张到3.6万吨之后，依然会面临产能利用率严重不足的问题。
由此会引出另外的疑问，东方锆业电熔氧化锆的真实产能是多少？以其2021年实际销量4677吨（与生产量基本一致）、产能利用率80.52%估算，东方锆业的真实产能约为5800吨，与其标榜的1.6万吨相距甚远。
电熔氧化锆业内人士对证券时报记者分析，要么东方锆业1.6万吨的产能是真实的，产能利用率1/3左右（2021年）；要么公司把产能数据说高了，披露的数据存在矛盾。
是产能利用率的计算存在问题，还是产能数据公告有误，募投项目前景究竟如何，东方锆业有必要作出更充分的信息披露，证券时报记者也将持续关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