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阳光到稀有矿产再到年轻人口,非洲拥有向绿色转型的各种“原料”。现在,它需要的是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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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世界银行估算,异常强烈的阳光和广袤的沙漠意味着,长远而言非洲是太阳能发电潜力最大的地区。如今在世界上很多地方,建造和运营新的大型风力和太阳能发电厂比继续运营燃煤或燃气发电厂要便宜得多。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一半以上人的生活中是没有电的,所以在那里推广太阳能应该易如反掌。
但一份报告显示,2021年非洲可再生能源投资降至11年来的最低点,仅占全球可再生能源总投资的0.6%。而且,融资选项不足,成本也十分高昂,贷款机构担心在政治或经济常不稳定、供应链断裂的国家上马新项目有风险,尽管这些投资机会可以说是举世无双。
非洲是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大陆,温室气体排放量仅占全球的4%,但却承受了气候变化带来的一些最严重的后果。2009年,富裕国家曾承诺每年提供1000亿美元,帮助发展中国家改用更清洁的能源,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抵御极端天气,但这些承诺从未兑现。
在2022年埃及举行的第27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COP27)上,代表们同意为遭受气候灾害的国家成立一个新基金,但未敲定细节。私营部门贷款机构呼吁多边开发银行在为较贫穷国家的清洁能源项目提供资金方面发挥更大作用。
这个问题在2023年(将于迪拜举行)的气候大会上将显得尤为突出。
据非洲金融公司(Africa Finance Corp)估计,为了应对气候灾害,非洲需要2.3万亿美元的投资才能满足人口需求,另外还需要1万亿美元来加强基础设施建设。
全球气候倡议组织(Global Climate Initiative)的数据显示,全球气候相关项目的融资2019年和2020年据估计高达6320亿美元,其中只有190亿美元流入非洲,这其中只有20亿美元来自私营部门。
面对有限的资源和紧迫的挑战,各国政府正在做出严峻但各不相同的选择。
“两天前,我们在一个紧急项目中向430万受影响的肯尼亚人分发食品救济,这个紧急项目迫使我们重新分配教育和卫生预算资金。”肯尼亚新当选总统威廉·鲁托(William Ruto)2022年11月对出席COP27的领导人说。“我们被迫在不可或缺的公共产品之间做出取舍权衡,这说明气候变化正直接威胁着我国人民的生命、健康和未来。”
鲁托呼吁非洲跳过化石燃料,直接拥抱清洁能源,将清洁能源作为未来发展的基础。由于非洲大陆的某些地方缺乏丰富的石油、天然气和煤炭储量,肯尼亚大力采用了可再生能源。该国超过90%的电力来自太阳能、风能和地热。在禁止一次性塑料袋的使用方面,它甚至比欧盟还早四年。目前肯尼亚正考虑强制司机支付拥堵费以遏制污染,全世界只有伦敦颁布了这项措施,纽约正在讨论当中。
“他们禁煤炭,我们效仿,他们说木柴不是用来烧的,他们说我们应该种更多的树。”尼日利亚总统选举本月主要候选人博拉·蒂努布(Bola Tinubu)曾在去年10月表示。“如果你们不能保证给我们提供资金,不与我们合作制止这种情况,那我们就不会遵守你们的气候变化规定。”
公正能源转型伙伴关系(Just Energ.y Transition Partnerships)试图做出回应。第一份协议于2021年由南非与美国、英国、欧盟、德国和法国签署。这项85亿美元的融资计划旨在帮助南非摆脱对煤炭的依赖,为发达国家和依赖污染严重的化石燃料的中等收入国家之间签署新协议提供范本。
不过,协议细节直到几个月前才达成一致,南非及其合作伙伴在应如何使用资金的问题上存在分歧。与此同时,由于亏损的国有公用事业公司Eskom在管理老化的燃煤电厂方面举步维艰,南非人每天都面临电力配给。
由私营机构组成的组织非洲氢能伙伴关系(African Hydrogen Partnership)正在推动绿氢的开发,准备将其作为替代方案,为从公共交通到清洁烹饪等一切事物提供动力。
“我们重点聚焦国内市场。”非洲氢能伙伴关系联合创始人兼副董事长齐格弗里德·休格曼(Siegfried Huegemann)说。“我们在那里看到了巨大潜力,发展新产业的可观潜力。”
当管道和港口建成后,非洲可能成为其它市场获得绿氢的主要来源。根据欧洲投资银行(European Investment Bank)的一项研究,到2035年非洲大陆每年有潜力生产价值1万亿欧元(1.1万亿美元)的绿氢。但是和发电一样,实现如此大规模的能源转型需要资金。
“我们知道,气候挑战在管理和适应方面都非常难,而在非洲,这个机遇首先取决于能否建立起抗风险能力,最重要的是经济抗风险能力。”马塔伊说。“你可以看到这是一个怎样的恶性循环。”